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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农”问题的本土化思路
“三农”问题是历史必然和世界普遍现象
20世纪中国经济史主要是一个追赶工业化的过程。工业化的原始积累一般都是从农业提取的。中国是一个人口过多、资源短缺的国家,农业资源短缺,而农业人口总量很大,人均资源量就很小,相对的,人均农业剩余就更小。在这种情况下,怎么能够从农业提取高度分散又很少的剩余,来完成工业化的资本原始积累呢。那就是只有少数人在城市,才能更多地去占有农村的资源,才能形成城市的工业化;而农村,会仍然停留在相对比较传统的生产方式,比较落后的社会形态中。这就是城乡二元结构在中国的客观历史必然。所以,只要追求工业化,就必然产生“三农”问题。如果工业化只能靠占有国内的农业剩余来完成原始积累,其制度成本就非常高,产生城乡二元结构就可以被作为高成本的制度来看待。
“三农”问题其实也是世界普遍现象。我已经去过三四十个国家,不论是印度、孟加拉、泰国、菲律宾还是墨西哥、巴西等等,发展中的人口大国具有普遍性的问题,都是从农业提取积累来完成工业化,也都会出现农村凋敝,小农破产。随着工业化的发展而出现两极分化,城乡差别拉大。
中国是这些发展中人口大国之中唯一以战争形式(三次土地革命战争,成千上万人的牺牲),完成了民主革命的核心任务—平均地权。20世纪的下半叶,任何一代中国领导人,毛泽东、邓小平、江泽民都宣布过给农民平均分地:1949年毛泽东宣布给农民土改,分了一次地;1978年邓小平推进大包干,给农民分了一次地;到1996年江泽民宣布二轮承包,30年不变,又给农民分了一次地。
无论是墨西哥,还是巴西,无论是印度,还是孟加拉,无论是菲律宾,还是印度尼西亚……比较普遍的问题是土地私有化条件下大地主、大农场主、大庄园主扩张土地,同期是农村凋敝、小农破产。而中国则表现为工业化进程加快时,拉动了农村流动打工人口,因此没有出现其他国家都出现了的大型贫民窟。也不是绝对没有,北京朝阳区“河南村”、丰台区“温州村”之所以被拆迁,其实就类似于贫民窟。
尽管我们已经有1.4亿农民人口流动出来,到沿海和大城市去打工谋生(2004年底据说达到1.7亿),这几乎是整个巴西的人口。但中国却是唯一的虽有大规模人口流动,却没有出现大型贫民窟的国家。这种不幸之中的大幸,是因为中央政府强调的是“城乡统筹,协调发展”,而并没有简单地强调城市化。
我第一次去墨西哥看到的是百万人口规模的大型贫民窟,找了一辆出租车,司机不敢熄火,调过头来随时准备跑,嘱咐我说,发现任何不对头,咱们就赶快逃。为什么害怕。这些地方根本没有所谓的法制、政府治理,警察、官员都不敢进去,是黄赌毒泛滥、黑社会控制的地方。
国内有些知识分子说,只要加快城市化,农民的问题就解决了。如果他们上发展中国家去看看城市化,就可能明白,百万千万的农民是“城市化”了,但是大多数在贫民窟里。现在很多人主张土地私有化,一旦实现,那就是农民大量破产涌入城市,就是大型贫民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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