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邪西毒看懂了很残酷

朋友有时会问我，看自己的电影有什么感觉。我说我不只是在看自己演的戏，同时也在看拍那部戏时的戏外戏。我会想我在拍那部戏的时候，做了些什么、想些什么、发生过什么事；在拍某个镜头的时候，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情景，剧中的演员经过了岁月的洗礼，在真实的人生中又有着什么样的转变。

14年之后重看《东邪西毒》，不只我看懂了，其他人也看懂了。不知道是不是王家卫的思想领先了我们整整14年。

14年前在威尼斯影展，我第一次看《东邪西毒》，我失望地吐出三个字：“不好看。”心想，“为什么每个人说话都没有眼神接触。好像个个都对着空气讲话。到底谁爱谁，到底谁跟谁好。这么多人物，谁是谁都搞不清楚，怎么会好看。

14年后，人生阅历多了，对人、对事、对感情的看法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，重看《东邪西毒》，我终于看出了苗头。整部戏讲的就是一个“爱”字，每一个人都有对爱的渴求，每一个人都很孤独。无论你被爱或不被爱都逃不掉那种孤独感。导演用现代的手法古典的气韵来表达这种孤独感。

看他的电影是一种享受，拍他的电影却是一种磨炼。